原标题:一个人的孤独时刻
导读:
记得刚进大学的大家都喜欢争着当班干、进学生会、入党。我大一入学时对这种现象有着莫名的排斥,但当时还是个“蒙昧”的理工人,对此也不自觉,只不过后来发展至逃离一切班建、团建,对那些...
记得刚进大学的大家都喜欢争着当班干、进学生会、入党。我大一入学时对这种现象有着莫名的排斥,但当时还是个“蒙昧”的理工人,对此也不自觉,只不过后来发展至逃离一切班建、团建,对那些每天流连在社交场合的同龄人冷眼相对,对和我一样的“边缘人”却无比热诚。
也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加综测分和平时分,大一期末,我就在评奖学金的综测表上赌气地填了个大大的“零”(按算法所有同学最低应该都有三五分,好在师大综测不影响保研,给我减轻了不少压力),一度为同学所不解。
后来转到哲院,逐渐明白不正常的并非是我,也慢慢开始庆幸自己身上没有这“一官半职”的担子。当担任班干的舍友忙于写一些枯燥的宣传文案时,我可能在雍和宫或西什库体认宗教气息,也可能在夜半的鬼市、凌晨的香山享受奇诡的自然与人文景观。
当在学生会的同学每天写那些无意义的策划案时,我可能在和老师交流学术问题,或是和志趣相投的同学分享近日的所思所想。当争着入党的朋友成天参加各种红色活动,痛苦不堪地记忆着政治正确的四史材料时,我可能在北京第二大的高校图书馆悠闲地翻阅前人著书,也可能在小西天资料馆感受着黑白光影带来的欢乐与触动。
这些美好的生命体验,是很大程度上为了名利的学生工作所无法带给我的。只有保持相当的独立,才能自由地去认识世界,于是认识主体本身。
这种自我孤立的“气节”,大概就是一种人文情怀吧,还记得知乎有个老师对人文情怀有这样的描述:“当黄色树叶纷扬飘落时,有一个人站立在当中流泪,我希望那个人是我们文学系的同学。”这种情怀,可能无法被旁人理解,但却是让我们贴近纯净的世界的最好手段,它能以柔弱却不可阻挡的力量,澄清我们的心灵,显露我们的意向性,揭示人之为人的本真态,将个体从“常人世界”中抽离出,重新安放在那一尘不染的“无何有之乡”。
当然,这种“孤立”不是绝对的,至少,主体间真挚的情感表达,以及社群内发自真心的互助行为,在任何时代都是无比珍贵的。这样的社群精神,永远高于那冰冷的、虚伪的、利益导向的社交与竞争。
有时候,适当地将自己从熙攘喧杂的人群中孤立出来,是让世界复归于对话性的唯一通途。